2016年12月14日星期三

第57篇

距离上一篇博文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
有时会被问,为什么部落格那么久没更新。

从小学六年级开始,我总是会在上课时神游,在脑海里天马行空地拼凑些有的没的文字。
每一年都会随身携带一本笔记本,不管在学校上课还是回到家的夜里,都会在里头乱写一通,写自己的想法,经历和感受。
随后部落格开始盛行,客体的概念渗入了我们的杂记,他人的观点开始干涉我们的所思所想所写。
内容开始变质,但我还是很爱写,每个礼拜至少要发两篇文的频率。
还记得初二时,有毕业已久的学长跟我说
“年轻人啊,想太多。”
当时觉得,自己是个不把心里所想写出来就会死掉的人。

其实当年龄渐长,会发现越来越难像年少时那样敞开心扉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
开始工作了近半年,庆幸自己能够确实地感受到,每一天在做的事都具有非凡的意义,也有空间让自己不断寻觅新的挑战。

但是所谓工作,意味着生活重心就是工作。
即使下班了,许多时候还是很难从每一天繁杂的工作脉络中抽离,摒除心中的杂念,好好地反思,无法安静下来,也就无法写些什么,也很难专心地练琴。

因为变得务实,多虑,有时甚至会难以诚实地面对自己,所以
我们只能开始把那些文字,那些经历内化成我们身体的一部分。


昨天到百老汇电影中心看电影去了。
发现放映的都是小众的得奖电影,不哗众取宠,适合一个人去沉淀,从每一幕转换的寂静中发现自我。
(一直都觉得寂静是一种很重要的元素,在音乐里也一样。观众的情绪一般是在间隙的寂静当中得到一种摇摇欲坠,未可知的不确定感。牵动着人们的专注力,想象力。)

昨天看的电影叫做《漫长的借口》,是一部以东京为故事背景的日本电影。
当镜头转向电车外的冬季风景,转向东京铁塔,还有长镜头拍摄的东京街道,都唤起我心里有关日本之行热腾腾的记忆。
仿佛在那小小的电影放映室里,我又穿梭时空回到了日本。

作为游客,大家都被日本的井井有条还有在体现在居家用品的简约主义给深深吸引。也会认为日本人性格都很好,也很有礼貌,上了电车都很有素质地不大声喧哗。

作为一个从小就哈日(与无数日本动漫相伴成长,自学日语看日剧,听j-pop)的人来说,在日本所体验到的一切都激活了深埋在我内心的所有,关于日本人事物的印象,它们实实在在地在我面前舞动起来了。因为它的文化内向性,让它成为了一个文化辨识度如此高的国家。

但走在人群中,穿梭在那些高度一致的脸部妆容,素色与暗色的长羊毛大衣当中,怎么也无法窥探在日本人不断鞠躬与婉转压抑的态度背后的真正想法。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很喜欢日本对纸品生产抱持的高度精细的态度。

回到香港后,立即感受到了强烈的对比,不得不说真有一种内心异常畅快的感觉。
之前一直觉得香港人很鲁莽焦躁,去个茶餐室都要紧张个半死。
但是香港这个地方,处处都是个性所在。
当一个社会丧失了个性的多元化,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我们必须团结,朝着社会理想的大方向前进,但这不代表我们都要被塑造成一样的人。



话说香港公共图书馆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公共资源。
最近读了久石让的音乐理念,看了大师对感性与创造这回事的阐述,顿时茅塞顿开。

许多时候当别人问你:

这个文学作品在说什么?
这个音乐为什么好?
你为什么喜欢这个绘画作品?

当你开始用言语给予他人一个解答时,总会发现有种表达障碍,不管怎么阐述都无法详尽地诉说那些作品给予你的冲击与感动。
因为很多时候,这些作品本来就不是用逻辑在和我们这些接受者进行沟通,你自然无法用言语这种高度逻辑性的工具来为你的情感发声。

P.S.
但是说到逻辑,音乐和文学作品本来就是由许多个点串联起来的(比如不同的音符和乐句构成乐曲,字词句段篇构成文学作品),它们本质上是具有时间性的,二维的产物。它们每个点之间的连接,是需要一定的逻辑将其建构起来的。
而绘画作品主要的呈现方式,往往是一个当下给接受者的刺激,需要人靠大量的情感将其进行解读。



不变的是,对于创作,无法感动自己的作品,肯定无法感动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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